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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包政,包子堂创始人,人民大学管理学教授、博导,清华大学EMBA营销讲席教授,《华为基本法》主要起草者之一,深度分销和社区商务理论的开创者,中国德鲁克思想研究的权威
来源:包子堂(ID:BosstanStudy)
要想在资本创富的逻辑中植入更多的大脑,获得更多大脑的支持,包括选择正确的事情去做,并把事情做正确,就必须进行企业制度创新。
在熊彼得那里有各种各样的创新,诸如产品创新、技术创新、市场创新、资源配置创新与组织创新等等。最重要的莫过于企业制度创新,类似于熊彼得讲的组织创新。
企业制度创新的起点,毫无疑问应该始于企业管理当局的建立,使原来的企业行政当局转变为企业管理当局。
这种转变的真正意义,是使一个企业的分工一体化关系体系,也就是分工与组织的关系体系,能够完整地获得一个管理职能体系的支撑。管理也就在真正意义上成为了企业的一项职能,成为企业分工一体化关系体系的一项职能。
否则,贯穿于分工一体化关系体系的,是企业行政性的职能体系,是企业所有权下的行政等级体系,也称行政官僚体系。处在行政等级的最高领导人就是CEO,即首席执行官,也就是高级打工仔,或打工皇帝。
在企业行政当局的条件下,很多先进管理思想和方法,是进不到企业之中去的,是不会为各级经理人员所采用的。很多管理学者着急也没用,只会把那些先进的思想和方法,越弄越复杂,越弄越琐碎。
按照德鲁克的思想,有效的管理者要选择正确的事情去做,并指导下属把事情做正确。这在企业行政当局领导下可能吗?哪个职业经理人敢这样去做,敢按照斯隆的实践经验去做?除非他不想继续干了。要不是斯隆,他下属的那些经理人员,个个都会面临职业生涯中断的风险。
很少有企业能够自觉完成这个过程的,不到山穷水尽、内外交困的时候,企业行政当局是不会自觉转向企业管理当局的。企业领导人,哪怕是雇来的CEO,自然的选择就是按照股东或雇主与董事会的要求去履行职责,实现企业当期业绩最大化,以分享股东或雇主的一部分利润,总之不会去追求企业长期价值最大化。也许在职业经理人市场比较充分的地方,情况会好一点。
斯隆是幸运的,遇到了通用这个烂摊子,可以用他的管理思维去大胆治理,由此发展出来一套独特的企业管理体系。
换言之,斯隆这样的职业经理人,可以直接进入企业制度层面进行创新,构建企业管理当局与管理职能体系,是非常幸运的。这套体系支撑起了整个企业运营以及价值创造的全过程,包括产品的流通过程。斯隆可以依据客观实际的要求,而不只是所有者的要求进行决策;看着顾客的脸,而不是股东的脸进行决策。
斯隆接手的不只是总裁的职务,而是整个企业。与其说他服务了通用公司23年,不如说他当了通用公司23年的老板。所谓老板,就是老要决策、老要拍板的人。最终他依靠自己的实际表现、能力和绩效,成为通用公司的实际掌控人和最高决策人。
在斯隆之前,这种幸运的事情,曾经发生在亨利·法约尔(Henri Fayol)身上。1888年,他受命于危难之中,被科芒特里富香博公司任命为总经理。他从改组公司入手,经过20年的努力,挽救了这家公司,建立健全了公司的管理当局及其管理体系。1918年,他77岁时才退休。退休后,他撰写了《工业管理与一般管理》一书,成为管理学的传世之作。
在斯隆之后,这种幸运的事情,又发生在了福特二世身上。他也是被逼无奈,被迫走上了管理之路。这样我们就可以解释,为什么百年企业是凤毛鳞角的。
每个企业其实都有这种从行政当局转变为管理当局的转折机遇,可以说,没有机遇,这种事情不会发生,企业不会自然而然地发生转变。这种依靠机遇转身的事情,可以称之为管理不解之谜。遇不到,或抓不住,企业倒下是必然的。
企业制度创新的实质是什么?是建立制度化的理性权威,以代替创业者老板的个性权威。法约尔、斯隆与福特二世的故事告诉我们,当高端职业经理人进来之后,企业所有者们要想让他们提供实质性的帮助,必须约法三章,跟这些职业经理人共同制定制度化的理性规则,乃至完成对企业的整体思考,确定企业创富的事业理论。
中国企业喜欢讲一次创业、二次创业,却不知道从一次创业转向二次创业的核心命题到底是什么?其实,核心命题就是从创业者老板的个性权威,转向制度化的理性权威。建立制度化的理性规则,是真正管理的开始。
真正的管理,不是基于企业股东利益的,而是基于公司利益的,股东只是公司的一个相关利益者群体。公司的利益包括当期的业绩和长期的价值。
管理作为企业的一项特殊职能,必须打通企业分工与组织的关系体系,打通任督二脉,这关系到企业生命体的生存和发展,关系到当期业绩和长期价值之间的平衡。
这也决定了管理这项特殊职能,包含企业的管理当局,以及管理职能体系。前者代替企业的行政当局,后者代替企业的行政等级体系。唯有如此,真正的管理才能在企业中起作用,否则管理就是一张皮,一件裹着行政当局与行政体系的外衣,好看而不中用,或者为了好看而变得花里胡哨。
法约尔、斯隆与福特二世的蓝血十杰的幸运,在于他们遇到了一个需要职业经理人依靠大脑、依靠聪明才智去拯救的烂摊子。没有很多权力更迭上人事的麻烦,直接接盘,获取企业经营与管理的最高决策权。依靠自己的力量,建立制度化的理性规则,来规范自己的行为,展现自己的诚信,保护自己的地位。这种幸运,这种成功,只是一种极端的特例。
企业创业者老板及其创业合伙人,没必要在做大、做虚、做烂的过程中挺到最后一刻,再拱手让给职业经理人接盘,再依靠制度化的理性规则去激活更多人的大脑。万一山穷水尽的那一刻,遇不到法约尔、斯隆或蓝血十杰怎么办?只能自认倒霉,没有科芒特、通用和福特的命,遇不上像样的职业经理人。
更多的企业家,应该学学汉高祖刘邦,不必事必躬亲。否则,久而久之,容易刚愎自用。
或者学学深圳华为、广东美的和江苏益客,不断地打破资本创富的逻辑,不断引进有头脑的职业经理人或专业人士,不断扩大企业的事业伙伴群体,不断弱化资本所有权的概念,弱化企业当局的行政化色彩。按照企业生存和发展的客观要求,选择正确的事情去做,并把事情做正确,逐渐确立一种叫作管理的体系,以及制度化的理性规则。
企业制度创新,只有起点,没有终点。斯隆所开创的事业正面临着新的挑战,表现为劳资对立。激活职业经理人以及专业人士的聪明头脑,才刚刚开始。还有更多人的头脑需要去激活,还有更多人的心力和愿力需要去整合,企业在社会/心理层面上的分工一体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。可以推断,资本的创富逻辑终究会被颠覆,代之以人本的创富逻辑。结论只有一个,在企业制度上,不创新就是死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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